nokdu

第十二章

林允兒在醫院門口連續等了三天，依然看不到徐賢的身影

又不好意思直接打給徐賢，怕打擾對方

醫院的小護士倒早就留意到林允兒的舉動

直到一個看不過眼的小護士毅然走上前 “喂，小鹿店員”

“姊姊，你叫我嗎”對於眼前人好像沒有印象

“你在等徐賢醫生嗎”

“嗯”

“徐醫生這星期放假”

“放假? 小賢沒有跟我提起過”

“額…這個…”欲言又止的模樣更勾起林允兒的好奇心

林允兒看出對方有難言之隱，只好使出殺手鐧

“漂亮姐姐，你都不忍心我一直等下去。最多下次你來便利店，我給你打個七折”

“就是徐醫生在手術過程中好像有點出錯，之後便出了告示說徐醫生休假一星期”

即使對方沒有說明，所以跡象顯示徐賢被處分了

林允兒調頭狂奔往徐賢居住的小區

不顧鄰居的側目，使勁地敲門

她一心只想見到徐賢，不想讓徐賢獨自面對這次打擊

這幾天一直處於擔心狀態的徐賢，好不容易才睡著，便被敲門聲吵醒

睡眼惺忪的把門打開，便被林允兒一把擁入懷內

“允…兒? 你怎麼來了”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被林允兒抱著

“我去醫院找不到你，才知道你放假了”

“臨時才決定的”說話的同時帶了點無奈

“小賢，你不要再自己強撐，無論發生甚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從來都是林允兒主動接近，帶領她用另一個角度去領會

讓她認識到全新的自己，重新探索各種事物

林允兒的話如錘般在徐賢心底敲出一道裂縫

裂紋一瞬間引伸出更多分支

徐賢多日來擔心，獨個兒承受的痛苦

最終散落一地，在林允兒的胸懷，把所有不知所措的情緒發泄出來

捧起徐賢的頭，指腹擦去徐賢臉上的淚珠

“小賢，我喜歡你，讓我留在你身邊”

第一次聽到如此直接的告白，

徐賢感到一股熱氣往上沖，不想被林允兒看到

把頭垂低，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下

等不到徐賢正面回應的林允兒，正懊惱著自己的衝動

“額…若然你不願意，我…我也可以以好朋友陪你的”

“我沒有說不”說完直接把頭埋在林允兒懷里

“啊…所以說你答應了”

“嗯” 徐賢面紅耳赤，把頭埋得更深，

“Yeah，小賢答應我了”興奮得把小賢抱起來轉上幾圈

“允兒，你先放開我吧”徐賢對於如此親密的舉動，還是有點不自然

“我不要”林允兒索性坐到沙發上，把徐賢抱到自己膝上 “小賢以後我會為你遮風擋雨，不會讓你再被人欺負的”

“我那有被人欺負”

“不就是你醫院的黃主任呀，上次她還調侃我”想到上次被人調侃得無力反抗，林允兒就心有不甘

“黃主任? 她對我很好啊”自父親出事以來，黃美英可是給了她最多的支持

“她那里好? 她都把你停職了”嘟起嘴，自己的小女友就是太好人了

“誰說我被停職的?”徐賢的反應有點大，自己放假的幾天居然傳出這樣的一個傳言

“額……醫院都在瘋傳，說你因為出了點小錯，被罰停職一周”小心奕奕說道

觀察住徐賢的反應，對方一臉凝重

自以為碰徐賢的痛處，怕傷到徐賢的自尊心

林允兒趕緊安慰“沒事的，我家小賢這麼能幹，很快就能追上進度”

“允兒，其實我沒被停職，是我家出了些事情”

既然與林允兒確定了關係，徐賢覺得有必要坦誠相對

決定把所有事情跟林允兒交代清楚

徐賢的親生父親是現任警局局長徐仁國

徐仁國的功跡一直被受認可，其臥底事跡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

只是這卻是徐家永不磨滅的傷痛

年輕時的徐仁國是警方的臥底探員，被安排混進一黑幫內收集情報

在徐仁國里應外合下，警方一舉殲滅當時最大的犯毒集團

正在徐仁國的仕途一帆風順之際，徐賢的母親卻慘遭毒犯報復而死

受不了打擊的徐國仁更瘋狂的投入工作，誓言把所有罪犯繩之以法

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徐仁國把還在手抱的徐賢交給外家撫養

同時亦希望補償老人家喪女之痛

即使與父親相處時間不多，只是在手術台上，徐賢還是控制不了情緒

林允兒目定口呆聽完徐賢如電影劇情般的故事

早幾天新聞瘋狂報導的遇襲案，主人公居然是徐賢的父親

“小賢，我們趕緊去醫院吧”想起徐賢幾天未曾到訪，想必一定很擔心

“我爸不肯讓我陪他”垂頭喪氣的讓人心疼

林允兒彷彿明白了他的原因“他是因為愛你，不願看到你受傷害”

“嗯，幸好主任每天都會跟我說他的病況”

“那只好等再過一段時間才去探望岳父”

“誰是你岳父”小臉又不爭氣的紅起來

“你是我老婆，你父親當然是我岳父啊，老婆大人~~~~”

“我那有答應要當你老婆”淘氣的不肯承認

“剛才小賢才答應了我，難度你要反悔? 我不管，你的所有都是我的”收緊抱住徐賢的雙手，生怕對方逃走

“我只是答應跟你交往而已”

“小賢，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生中只想談一次戀愛，一場談到天荒夜老的愛情，而那個陪我的人，我現在找到了”

若干年後，回頭再看，時間成為了林允兒這句承諾最好的見證

見證了林允兒對徐賢不屈不撓的倔強

在郊區的一個小樹林，鄭秀妍和玉澤演正為她們首次的談情戲份進行拍攝

“第二集，第七場，take one, Action ! ”

一聲令下，各人即投入位置

玉澤演半蹲在鄭秀妍前，讓鄭秀妍小鳥依人的趴在他背上

原本劇情只是講述玉澤演背上鄭秀妍在樹下漫步談情

玉澤演卻臨時加戲，背著身上人，輕跑了幾步

在楓樹下轉三周，掃起地上一層層的楓葉

鄭秀妍只好更加抓緊玉澤演的肩膀，怕一不小心被甩下去

“Cut，ok。”終於等到導演的暫停

鄭秀妍馬上鬆開玉澤演，跟對方保持一定距離

瞟了玉澤演一眼，責怪對方突然加戲

所有人已經跑到形螢幕前確認剛才的錄影

“果然是俊男美女，真的是絕配的一對”工作人員不禁驚嘆此唯美的畫面

“澤演，剛才你加的那場戲，效果很不錯。”朴導對玉澤演也表示讚同

“謝謝導演，我也是臨時發揮，有感而發”擺出一符情聖的樣子

“呵呵，今天進度不錯，只剩晚上的鏡頭。時間還早，你們這些年輕人可以好好的聯誼一下”

朴導怎會聽不出玉澤演話中有話，反正時間許何，何不給年輕人一些機會

倒是鄭秀妍不領情，給工作人員道謝後，不作停留的溜進自己的休息室

急不及待拿出黃美英準備的餐盒

至那天起，黃美英都會替鄭秀妍準備餐盒

而餐盒亦漸漸由簡易的點心，變成略帶飽肚的輕食

永不重覆的款式，每次都讓鄭秀妍充滿期待

在長時間的拍攝中，黃美英的餐盒變成了生活的調劑

『今天也要好好加油哦^^』

盒上貼上一張黃美英的親筆便條

鄭秀妍總是把便條一個個收集起來

打開今天的餐盒，是可愛的煎蛋捲

嫩滑的蛋汁混合蔬果，煎成金黃色的，被捲成一圈圈的

嚥下口水，正當鄭秀妍夾起一塊準備好好品嘗，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

“秀妍，我們一起出去吃晚飯”剛才工作人員的奉承，讓玉澤演高興不已

“玉澤演，難道你連敲門這種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了”好看的眉毛皺起來

“抱歉，我一心想來找你，沒有留意到”沒有誠意的道歉，追究也沒有意思

“秀妍，難得今天導演給我們2小時休息時間，我們出去吃晚飯吧。每天都吃劇組的飯盒，都快要悶死了”

“我有準備餐盒，你去找其他人陪你”沒空應酬玉澤演，鄭秀妍的注意力全都在雞蛋捲上，只想快點吃到

不甘心自己的魅力居然敵不過一個餐盒，玉澤演走近把鄭秀妍手上的餐盒搶過來

“這種平民食品怎可以給我的公主吃，我請你吃法國餐。”

隨手把餐盒丟出去，晝出一條漂亮的拋物線，準確的落入垃圾桶內

鄭秀妍越過玉澤演，跑到垃圾桶旁

餐盒和各式紙屑，鋁罐，垃圾混為一體

鄭秀妍壓制不住怒氣，黃美英的愛心餐盒被毀了，

“玉澤演，你馬上給我離開!”

“秀妍，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餐盒，有必要這樣緊張嗎”

“滾”

不想再跟玉澤演多講半句，一手把對方推出門外

顧不得大力的關門聲會引來劇組的注意，

美好的心情就這樣被玉澤演催毀了

鄭秀妍一臉歉意把餐盒還給黃美英 “美英，對不起，今天的雞蛋捲被玉澤演倒了”

敏感捕捉到玉澤演的名字，禁不住胡思亂想

原來兩人是舊情復熾了，還一起吃午飯

到底是因為玉澤演的關係還是因為心痛雞蛋捲被丟了

黃美英也解釋不來，只覺得心口隱隱有點刺痛

有道悶氣快要迫破而出

“對不起呀，他突然搶過我手上的餐盒，我來不及阻止就已經被他丟到垃圾桶”

“那這個餐盒? ”餐盒不是給丟了嗎? 那自己手里拿著的是…

“我已經馬上把餐盒撿回來，只是里面都食物都不能吃了”

“你把它從垃圾桶撿回來?”

“嗯，因為是美英給我做的”

“笨蛋”撫上鄭秀妍的手，這雙人本應就是好好保養，而眼前人居然為了她的餐盒去翻垃圾桶

鄭秀妍對她所做的飯珍而重之

剛才的刺痛一剎間被一股暖流掩蓋

“那你吃了晚飯沒有? ”

“餐盒沒了，所以沒吃”

“你到客廳等，我給你做飯，下次不準再不吃晚飯”

“我要吃煎蛋捲”念念不忘今天誘人的蛋捲

“只吃煎蛋捲，晚餐不夠飽的”

“我就是要吃，今天都吃不到”鄭秀妍居然像個小朋友般鬧起來

實在拗不過鄭秀妍，黃美英只好妥協

從冰箱找來幾顆雞蛋和蔬菜，再拿出些麵條

在爐灶前燒起開水，準備下麵條

黃美英的背影好瘦削，單簿的身驅卻能撐起所有

鄭秀妍把頭埋在黃美英的頸項，手順勢的環住她的腰

“美英，你對我真好啊”跟今天拍攝時的感覺明顯不同

“笨蛋秀妍很黏人哦”轉身捏一捏對方的鼻子，喜歡鄭秀妍這個樣子

“美英媽咪不喜歡嗎? 傻瓜秀妍可是很喜歡跟美英媽咪待在一起”

舉頭讓鼻尖頂上了黃美英的手指，黃美英刻意的加重手上的力度

作裝的要去咬黃美英的食指，卻意外的迎上了

指尖突然被溫暖的包圍，濕熱的感覺讓黃美英趕緊抽出手指

才意會兩人的姿勢如此曖昧，空氣中的氧分瞬間被抽走似的

呼吸愈覺難受，鄭秀妍抓上黃美英的左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美英，你感覺到我的心跳吧，我想作為醫生，你應該知道這個頻率有點快”

噗通，噗通，一縮一張的，彷彿在呼喚黃美英的名字

“我從未想過它會因為一個女生而跳，甚至比過往的更為強烈”

黃美英知道鄭秀妍接下來的話，再說下去，便再回不來

“別再說了”別過頭，避開對方過於深情的眼神

鄭秀妍眼內的感情，黃美英清楚不已

只是她不敢，她還未確認自己對鄭秀妍的感情

上一段戀情所帶來的傷痛還是歷歷在目

不敢貿然捅破這一層紗紙，偏偏鄭秀妍卻不退縮

“我不相信你會無故對一個人好。你對我的好，我都感受得到”

鄭秀妍說的是事實，提醒住黃美英自己最近的改變

“你對我有同樣的好感的，美英，拜託你承認吧” 至少讓我知道自己有希望

“秀妍，我怕…”想掙扎逃開鄭秀妍的雙臂

“我也怕，只是我更想試”收緊雙臂，依然把黃美英禁固懷內

兩人之間毫無間隙，伴隨著水沸騰時氣泡破裂的聲音

怦，怦，怦，氣泡一個一個的爆裂

對上了兩人的心跳，產生上共嗚

“如果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請你推開我”

鄭秀妍緩緩的靠近，溫熱的呼吸呼在臉頰上

越過嘴唇，鼻子，眼睛，眉毛

停止在那最高聳的地方

柔軟的雙唇輕輕貼在黃美英的額角

沒有過多的動作，只是單純的一個輕吻

代表愛惜的一個吻